(庄子大限时所说),简单来说,其最表面的意思就是庄子已经参悟了生死之道,不再为此感到悲伤,也不想被厚葬,达到一种超脱的境界。但是如果不提出问题,就不能对庄子有更深入的了解与认识。于是我们就对庄子本身提出了两个问题,更确切地说是质疑:一、庄子是否只是一个愤世嫉俗的破坏性的叛逆者?二、其观点是否过于个人主义而在现实中不可取?对这两个问题的解答关乎对其根本思想的理解,并能指导对这一看似简单段落的解读。
首先,庄子学说充满了对个人内心的关怀,使内心得到满足或得到自由是其根本需求。庄子发现了人与外在事物的一种不可调和的冲突,特别是人“受各种社会化了的他所证明的本来没有意义的欲望的支配”。为了消除因此带来的痛苦,庄子先破坏了一般的呈现人化特征的逻辑、观念、标准,又引入了一种不存在社会化事物的自然状态,将自己置于其中,使自己成为自然变化的一部分,由于“齐物我”,自然地顺应了规律,达到自由境界。而中国古代哲学观中道、自然、天即是正义的、善的。由此,对于外物必然会持有“无为”的根本态度,外在的一切从本质上来说与自己无关,一切只须顺应自然。至于感受到宇宙之大、“逍遥游”这种神秘主义的体验归根到底是一种自由的体验。
这样的观念使得其拥有社会叛逆者、消极、个人主义的外在形象成为必然。但是,这也是片面的。作为叛逆者,其无为使其不会功利地希望大众接受其观点,更不会对社会造成直接危害,比如他也说自己不愿做忤逆之人。并且根据我现在的理解,“无为”并不等同于什么都不做,相反的,这类似于柔性的水(上善若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符合自然的要求,这可能接近于真正的“无为”,也就是真正的自然状态。这样的解释也许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回击“叛逆反抗”、“个人主义”的批评。
所以,通过以上的讨论,我们发现庄子的方法是出于人内心和外物之间的一层润滑的隔离,给人在世界上一个合理的位置。虽然已经看到生活的种种荒诞,庄子的学说是是一种关心人的、给人以真正温暖的学说。由此再来看他所说的内容,死生之事、下葬之类的礼俗毕竟是一种束缚,自然可以不予理会。因此担心悲伤则更是没有必要了。
对“随心所欲”的解释:危害性的“欲望”本身就不可能发生,因为他是违反顺应自然的需求的。
对“自欺欺人”的解释:与外物无关,又何来欺?
发现误区:一些人首先以不可接受庄子的观点为前提而找出依据来证明,亦即是价值判断在先,这是不利于研究的。这种逆向的方法可能仅仅是因为其不能接受自己在世俗中可能遭遇的挫折失败而采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