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排除了一切言说的客观限制之后,换言之是有言说的机会时,仍然不可说的是真正不可说的。这是我们所讨论的问题。
我们的理性思维和语言是一体的,脱离了语言的理性思维是不可想象的,因为我们的逻辑几乎就是语法。而语言的表达,似乎不仅仅是理性思维的需要,例外就是条件反射。用理性去解释条件反射的内在逻辑而不是外在表现是不可能的,我们却往往把这样的任务无意识地交给语言的理性表达,这就是理性和语言的断裂。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责备某物是不可说的,其实是没有掌握语言的用法。基于这样的断言,我们可以解释很多问题。
一种是尚未形成理性认识时的理性表达无力感。理性有自己的一套规则,理性思维的理性表达不能超出这条规则。在理性认识不完全时,理性的语言本身就未成熟,无法被表达出来。另一种是感性思维的理性表达时的不完整感。感性的运作方式与理性截然不同,虽然在形式上可以被一定程度地解释,但是一旦被理性表达,就是其变形发生之时。最普遍的困难就是描述感觉,往往词不达意,因为这需要极高的转译和感受能力。然而,我们可以尝试非理性的语言,直接表意,尽管前提是基本表意单位的经验必须为交流者所共有。
所以,不可说可以看作是理性的界限,之外的禁地人理性之前的面貌。从一定程度上说,人的灵魂之所以没有成为一种语法而存在,就是因为这一片禁地的保留。而在这交界处,人不可避免的自我争斗又使人有一种充实的不满足感。